圓球城市討論區 圓球大學士che談到鄭成功  原討論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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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是角度問題,比如關於鄭成功,如果要說他對那當時的中華文化在台灣的推廣,鄭式政權建立了台灣第一座孔廟,以這角度來說,這確實是好事。

關於最後一點其實是離題,就沒說太多,想也是太省略,我是想到一個角度,「台灣」這概念可能的方向內涵樣貌,未必只能也只該和當前的「台灣」這概念黏太緊。

從「台灣」為主體來看,比如說:清初漢人移民墾殖時,可以說仗著自己比較聰明比較狠的強勢,就覺得這塊土地上的天然或其他人文都該以自己為主體的角度來設想,為自己所用;日本人殖民時,可以說仗著自己比較開化比較有經濟實力的強勢,就覺得這塊土地上的天然或其他人文都該以自己為主體的角度來設想,為自己所用;國民政府來台時, 可以說仗著自己擁有軍權警察權等的強勢,就覺得這塊土地上的天然或其他人文都該以自己為主體的角度來設想,為自己所用。

這不全然只是論年資排史料的「原民主義」而已,我是想說,當前我們是否也有個「仗著自己是受某個文化規訓比較深的大多數,作為強勢,就覺得這塊土地上的天然或其他人文都該以自己為主體的角度來設想,為自己所用。」的危險?

認同土地,認同家鄉,這些認同關乎記憶個人生命史家族傳承的小敘事都是好的珍貴的,但上述的危險還是要注意,因為那是發生中的進行式,比如國家認同省籍分野雙城競合,都是目前典型的一種壓制,毫不給於其他可能的機會,忽略關乎意志關注可以有個人找尋奮戰過活的其他種層次,又比如我想關注的是階級問題,而非統獨光譜路線問題;我想關注的是永續問題,而非西進東向的經濟發展之爭;又或者爭論著中國認同傾向與台灣「本土」意識的輕重,忽略了早已被這不同年代不同意識型態踐踏到奄奄一息的其他文化可能;諸如此類。

目前各種各樣的「雙方」,在各自的棋局裡,很恰巧都把許多重複的人放到當棋子的犧牲位置,台灣目前還有機會,無論以上各層面,包含國家認同也好,經濟/環保之別也好,但我只希望也還能有其他路線其他機會,也能同樣被關注,而不只是成為薄弱的假性文化妝點而已。

要把鄭成功排進「至今台灣人民完全當家」的對立面「殖民者群」裡面,是很奇怪的。至今當家作主的台灣人民,跟鄭成功應該是站一起的才是,要以當時這些是殖民者來說,大家都得一起承擔。另外一個話題,也許比較有趣,鄭成功的「苛捐雜稅 灑重政」的評價,是可以商榷的,他轄下可以科稅的國民,甚至以整個鄭氏政體東寧王國來說,究竟有多少?更重要的是有多少非原本的軍部(或商隊或海盜船或以上皆是)?

其實東寧王國成立時是搞了很多動作,想更有些他們想像中「國家」的典制規模等等,比如想搞科舉之類。但追根究底,這種由上而下的改動,自然無法瞬時變更本來的體質,明鄭政體就是個軍部或者戰鬥貿易艦隊組織,本來就是資源歸上頭,再下發軍餉,又間而上頭規範比例可自留,但概念上就是所奪所得原就為老大管;這樣的團體裡的人力徭役,也是你本就幫我辦事,我給錢,所以你的人力本就是我管,這般的概念。要轉為我們想像中的「國家」概念上下關係,權力人民授予;而不是原本的老闆員工關係,數字上一看,自然會是重稅賦多管制的標準。

不過我是覺得,鄭成功與東寧王國其實意義並不那麼大就是。 無論是作為驅逐韃虜/傳揚中華文化的正面樣板,或是分裂台灣/殖民者的負面樣板都一樣,他在歷史上確實是個人物,但未必就足以說他是民族英雄或者叛國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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