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電影假如出現“鬼” 它的時空觀一定與我們習慣的不一樣
"臉"的時空除了鬼以外 更是錯亂交織 看似難解 然而一切的解釋與體悟 可能正是隱藏在刻意的錯亂當中
"臉"有什麼劇情與主題？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十分不明顯 唯一確定的就是有相當多刻意拍臉的特寫 “看臉的101種方法” 但這些只是電影的手段 而不是主旨
"臉"把時間刻意錯亂 一切時空因此都能夠交織為一 包括楚浮的電影與角色們 聖經的沙樂美故事 王爾德的劇本 穆瑙的默片（？） 蔡明亮過往的所有電影 達文西的畫作 西班牙文老歌 中文老歌 甚至幾個法文詩的意境 這一切過去的藝術 都交會在"臉"當中 某個層次上"臉"可以稱為“鬼片” 逝去的一切都成了鬼 而懷舊的蔡明亮要將它們通通請回來 展示永恆的藝術之臉
"臉"的起源 是羅浮宮邀請蔡明亮拍一部能展現羅浮宮的電影 蔡明亮最後決定以臉作文章 影響他最深的2張臉 一張毫無疑問是李康生 另一張則是他年輕時 看到法國大導演François Truffaut弗宏索瓦．楚浮 1959年的“四百擊”當中才10幾歲的正太主角 尚－皮耶．李奧演出的安瑞 "臉"找回了40年後 老化嚴重 非常脆弱的安瑞
"臉"當中所有角色都沒有名字或用自己的名字 只有尚－皮耶．李奧 以自己第一次演電影的角色安瑞為名 近來老化嚴重的他 "臉"有可能是他最後的作品 這讓人想起TS 艾略特“四首四重奏” 第二部分“East Coker東柯克”的名句“我的開始裡有我的結束”
楚浮的第一位男主角外 也有3位重要的女主角在"臉"亮相 戲份最多的是芬妮．亞當 以及拿破崙三世廳中登場的Jeanne Moreau珍妮．莫胡（摩露）與Nathalie Baye納塔莉．貝葉 廳中17個座位 正是暗示楚浮的17部電影 主人與侍者沒出現呢？大概是暗示電影裡 導演本來就不會出現吧 觀眾要由電影盛宴中得到體會 只有自助餐DIY 這算是蔡明亮的一貫想法 至於為什麼最後珍妮說"這是個陷阱"？ 電影是騙人的藝術？ 難倒我了
芬妮．亞當在台北小康家 見到“四百擊”劇照與楚浮照片 明顯得不需多加解釋
"臉"一開始 安瑞在杜樂麗花園撿起一隻鳥 隨後進入一段奇異的歌舞 別小看這隻鳥 牠貫穿了整部電影 鳥第2次出現是在夜間林邊 安瑞與小康討論起導演 這隻鳥“滴滴”就是所有偉大導演的化身 這隻鳥還有第3次出場 這時牠已經死去 安瑞挖洞把牠埋葬 埋葬在哪裡呢？ 正是埋葬楚浮的墓園 由此可推論 “滴滴”就是楚浮
可是難道楚浮死了 電影藝術就再見了？ 當然是不會 片尾最後一個妖獸長的鏡頭 一大群鳥飛起 一大群"滴滴"啊！從“青少年哪吒”與“愛情萬歲”結尾的空虛與無解 到“黑眼圈”的溫情 "臉"的結尾 展示的是多麼寬厚 情感豐沛 充滿希望的蔡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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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浮相關的部分 由於與歷史有關 是"臉"比較好懂的地方 剩下的莎樂美 卻非常非常的莫測難解 其中夾雜許多歌舞 與看似無意義的場景 事實上 這些看似沒有劇情的部分 展現出的不如說是種“詩意” 每個畫面的意象 表現的都是“藝術” 除了3段歌舞外 其他無聲的場景也要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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